《装在套子里的人》一直是中学语文教材的必选 车，还涨红了脸，兴高采烈地大声叫嚷：“多可爱的 篇目，然而在实际教学过程中，这篇课文的教学效 天气！多可爱，可爱得要命！”第三次描写华连卡． 果并不十分理想。由于“装在套子里的人”似乎成 是在别里科夫被柯瓦连科摔下楼后：“她瞧着他那滑 了像“阿Ｑ”一样的代名词，所以在没学之前，师 稽的脸相，他那揉皱的大衣，他那雨鞋，不明白是 生对这个人物所代表的“胆小、保守、扼杀一切新 怎么回事。以为他是一不小心摔下来的。就忍不住 思想”的形象就已有成见了，而对其性格及性格的 纵声大笑，笑声在整个房子里响着：‘哈哈哈！”’ 发展确有所感者并不多。《装在套子里的人》是一 选文中三处对华连卡的描写着墨不多，极其简 篇节选文。原文逾万字而选文只有六千多字。如果 省。虽然经过分析学生也能感受到华连卡这缕黑暗 我们在教学中将原文呈现给学生，让学生进行选文 中的阳光，这个活泼自由，具有无拘无束个性的人 与原文的比较阅读，定会大大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物。但如果我们把原文中对华连卡的描写给学生补 在这种比较中学生可以更深刻地理解人物、解读主 充进来，学生在理解这个人物时就会容易得多。请 题、品味文风，课堂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原文对华连卡这个人物的一些细节描写： “……她呢，年纪已经不轻，大约有三十岁了， 一、更立体地感知人物形象 可是身材也高，而且苗条，黑眉毛，红脸膛，一句 选文中关于华连卡的描写只有三处。第一处是： 话，她简直不能说是姑娘，而是蜜饯水果，活泼极 “华连卡长得不坏，招人喜欢；她是五等文官的女 了，谈笑风生，老是唱小俄罗斯的抒怀歌曲，扬声 儿，有田产；尤其要紧的，她是第一个待他诚恳而 大笑。她动不动就发出一连串响亮的笑声：哈哈哈！ 亲热的女人。”这一处非常简练地介绍了华连卡的基 我们初次认识柯瓦连科姐弟，我记得，是在校长家 本情况。第二处写到华连卡是在“五月一日，礼拜 里的命名曰宴会上。在那些死板板的、烦闷得要命 天”郊游时。此时的别里科夫已被“漫画事件”弄 的、把赴命名日宴会也看做应公差的教师中间，我 得非常难堪，自感“正人君子”的形象受到严重损 们突然看见一个新的阿佛洛狄忒从浪花里钻出来了： 害，而又耳闻目睹华连卡竟然不成“体统”，骑自行 她走来走去，双手叉着腰，扬声大笑，５ｌ吭高歌， 话文建设＜匕≤ＥＮ Ｊｊ≯ＮｓＨＥ ｏｏ∞． ．Ｉ 课文新解 自发地沉入潜意识的，而在这种渐渐停息的微妙的 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 聆听中，却构成了一种从外部聆听转入内心凝神的 诗人强调了有声旋律出现的突然性（乍破、突出）， 体悟：声音的停息不是情感的静止，而是相反，是 增加了戏剧性的；中击力，这是由两幅鲜明的图画带 “幽”和“暗”愁恨的发现和享受，正是因为这样，“此 来的。是贵金属的破裂和冷兵器的撞击，在两个极 时无声胜有声”才成为千古佳句。 点上的张力。这不是“诗中有画”所能解释的。一 无声为什么比有声更为动人？因为，无声的内 般地说，图画是静态的、刹那问的，而这里的图画， 心体验更精彩、更难得。在千百年的流传中，“此时 却是“动画”，具有强烈的动作性。白居易超越前人 无声胜有声”成了家喻户晓的格言，不但是诗，而 和自己的地方，主要是用语言图画的动态，使旋律 且是哲理的胜利。停顿之所以有力，是因为它和前 和节奏的动静交替得到充分的表现。这种动态和动 面的音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一般说，如果停顿安 静交替，不但表现为旋律的变动，而且表现为骤然 排在结尾，这是很平常的，但自居易却把它安排在 的停顿和突然再度掀起的冲击力。这种突然停止和 当中，在两个紧张的旋律之间。在停顿之后又接着 骤然掀起。不是孤立的，而是旋律的呈示和再现． 来了紧张的旋律： 因而就是再现也没有重复感： ４７ 翮翩起舞。……地带着感情歌唱《风在吹》，后来又 忒从浪花里钻出来”的时候，就被迷住了，也暂时 唱一支抒情歌曲，随后再唱一支，把我们女家都迷 住了，甚至别里科夫也包括在内。” “那幺别里科夫呢？他也常到柯瓦连科家里去， 忘却了诸多的“套子”，他主动“挨着她坐下，甜滋 滋地微笑着说：‘小俄罗斯的语言那么柔和清脆，使 人联想到古希腊语言。”’在众人的怂恿下，他也终 于有了要挣脱“套子”的尝试，居然想结婚了 下 “喏，到了这一步，就应该把他的套靴和雨伞拿 掉了。”伊凡・『尹凡内奇说 “您只要想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办不到的。他把 就跟常到我们家里来一样 他到了他家里，就坐着， 一言不发：他沉默着，可是华连卡给他唱《风在吹》， 面是原文中的几个细节： 或者用她的黑眼睛沉思地瞧着他，或者忽然发出一 连串笑声：‘哈哈哈！”’ “华连卡也去送丧．等到棺材放进墓穴里，她就 来说中问的心情是没有的：” 哭了 我发现小俄罗斯女人只会哭或者笑，对她们 华连卡的照片放在他的桌子上，他老到我这儿来谈 华连卡，谈家庭生活，谈婚姻是终身大事，『也也常 读了这些文字，一个热情、快活，带着生命的激 到柯瓦连科家里去，可是他的生活方式丝毫也没改 情与活力的女人形象就会跃然纸上。我们仿佛也会理 变。甚至刚好相反，结婚的决定对他起了一种像是 解为什么像别里科夫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想到结婚。 害病的影响，他瘦了，脸色苍白了，似乎越发深地 虽然他最终没有成功，但他已经认可了婚姻，已经准 钻进他的套子里去了。” 备求婚了，这对别里科夫来讲是多么大的转变啊！是 “‘瓦尔瓦拉・萨维希纳（华连卡的正式名字） 什么改变了他呢？就是这样一个活泼、爱热闹，像一 我是喜欢的，’他对我说，淡淡地苦笑一下，‘我知 个希腊神话中的爱神、美神一样从浪花里钻出来的快 道人人都非结婚不可，然而……这件事，您要知道， 乐的姑娘感染了“套中人”别里科夫。我们把原文中 发生得有点突然。……直当好好想一想才是＝… 的这些细节介绍给学生，不仅可以让学生对华连卡这 …有什么可想的呢？’我对他说．‘您自管结婚 “‘不成．婚姻是终身大事，应当先估量一下马上 个形象更可感，而且也能使学生更好地理解，为什么 就好了 ”’ 像别里科夫这样的人居然也想到了结婚。 我们再来看看别里科夫这个人。别里科夫封闭、 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免得以后出了什么乱子。 怀旧、Ｎ／Ｊ＇，、多疑，但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这件事闹得我六神不安，我现在通宵睡不着觉。老实 他只是一个沙皇专制制度的维护者和牺牲品。他把 说，我害怕：她和她弟弟的思想方式有点古怪，他们 别人装进套子的同时自己也被套子牢牢套住，他整 讲起道理来，您知道，有点古怪，她的性情又很活泼。 天提心吊胆、惶恐不安地生活着。但在他的内心深 处也有改变的要求，在文章中具体表现为对爱情的 一旦结了婚，以后说不定就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于是他没求婚，老在拖延，招得校长太太和我 渴望，他也曾试图从套子中露出头来，呼吸一下新 们学校里所有的太太大为烦恼 他老在估量马上要承 鲜空气。因此．当他“突然看见一个新的阿佛洛狄 担的义务和责任，同时差不多每天都跟华连卡一块儿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引唐汝询日：“一篇之中，‘月’字五见，‘秋月’三用， 这是第二次休止停顿，不但是响亮的，而且是破裂 各自有情，何尝厌重！”此人认为不重复，原因在于， 性的，把这种破裂和丝织品结合在一起，其声音和 “秋月”重见，各有不同的情感。第一次．“醉不成 第一次的“冷涩…‘凝绝”的幽暗不同，既不是突然 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写的是分别时的茫然 的，也不是渐次的，而是高亢而凄厉的。在此背景上， 和遗憾。而这里的“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 第二次休止出现了：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自： 月白”则是另一种韵昧，写众多的听者仍然沉浸在 乐曲的境界里，这个境界的特点，就是宁静，除了 这已经不仅是乐曲的停顿，而且是停顿造成的心理 这种宁静。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连唯一可见的茫茫 凝聚效果。听者的心被感染的状态并未消失，而是 江月，也是宁静的。这恰恰提示了一双出神的眼睛。 相反，依旧沉浸在那还没有结束的结束感之中。这 自居易这首诗妙在把乐曲写得文采华赡，情韵 种宁静的延长感，诗人用一幅图画来显现。这是一 交织。波澜起伏，抑扬顿挫．于无声中尽显有声之美， 个空镜头，是无声的，又是静止的。江中秋月第二 于长歌中间穿插短促之停顿，于画图中有繁复之音 ４８ 次出现了。这是不是重复了呢？《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响。的确超凡脱俗，空前绝后。圈 散步，也许认为这是处在他的地位理主做的吧。……” 着，别里科夫现象不是个别现象。阻碍社会进步的 虽然想要结婚，但别里科夫一直没有去求婚， 是专制政府和僵化陈腐的思想。要让生活有新的气 因为这一切对别里科夫来讲太难了。在复杂的心理 象，必须变革社会、革新思想。原文中作者不仅描述了这种现象。也分析了这 斗争之后，他非但没能；中出厚重的套子，反而被套 得更紧了。原因就是他身上的套子太厚重了，已经 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并让我们看到了新生活的希望，不能让他再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对于四十多岁还 因为有人已经开始觉醒了。原文中有这样的描写： 没成家的别里科夫来说，不是他从内心深处不想恋 “我们住在空气污浊、极其拥挤的城里，写些不必要 文特’，这岂不也是一种套子？至 爱、结婚，我们从上面的片段中可以感觉到他是喜 的公文，老是玩‘欢华连卡的，可他迟迟不敢去向他所爱的人求婚， 于我们在懒汉、好打官司的人和愚蠢而闲散的女人 竟是因为害怕结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怕承担“义 务和责任”。这些细节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并非平面的 别里科夫。他曾经的尝试、曾经的努力、曾经的渴 望都构成了一个立体的别里科夫。 二、更全面地理解主题 教学参考书对小说的主题是这样归纳的——（１） 社会的角度：揭露了沙皇政府对自由的压制。对人 权的践踏，对民众的专制。别里科夫能辖制小城的 人们，其根源就在于反动政府的统治。（２）个人的 角度：别里科夫作为一个小人物，既可恨又可悲， 他思想上保守顽固，拒绝、恐惧社会进步，甚至到 了荒谬的地步，别里科夫个人的一幕幕丑剧、喜剧、 悲剧。都是黑暗的社会政治现实造成的，因此，别 里科夫的形象折射出强烈的社会批判意义。 别里科夫在学校里待了１５年，整个学校乃至全 城被他控制了１５年，那是怎样的１５年啊！全城的 人什么都怕：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写信、不敢交朋友、 不敢看书、不敢周济穷人、不敢教人念书写字，人们 都像他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套子里苟且偷生。我们在分 析这种现象的时候总是归结为沙皇政府的专制统治。语文建设ＹＵ≤ＥＮ ＪｌＡＮ∞ＨＥ ｏｏ∞．１１’． －，课文新解 可我们是否想过，在这样漫长的１５年时间里竟没有 一个人想要反抗。想要对他的所作所为说一个“不” 字。为什么这种人、这种制度能如此猖狂？不就是因 为人们的麻木、无动于衷吗？人们对以别里科夫为 代表的这种人、这种势力、这种制度已经司空见惯， 这一切都成了习惯，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选文结尾部分是这样的：“我们高高兴兴地从墓 园回家。可是一个礼拜还没有过完，生活又恢复旧 样子．跟先前一样郁闷、无聊、乱糟糟了。局面并 没有好一点。实在，虽然我们埋葬了别里科夫，可 是这种装在套子里的人，却还有许多。将来也还不 知道有多少呢！”这样的结尾给我们留下的思考是： 虽然别里科夫死了，但禁锢社会、束缚人们思想的 “套子”仍然存在。另外还有许多这类“套中人”活 当中消磨我们的一生，自己说，也听人家说各式各 样的废话，这岂不也是一种套子？”“于是自己由于 容忍这种虚伪而被骂成蠢货；自己受到委屈和侮辱 而隐忍不发。不敢公开声明站在正直自由的人一边， 反而自己也弄虚作假，还不住微笑，而这样做无非 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为了有一个温暖的小窝，为了 做个不值一钱的小官，不行，再也不能照这样生活 下去！”（以上出自兽医伊凡・伊凡内奇之口）在 教学过程中．我们把这部分呈现给学生，学生在理 解小说主题时就可能会更全面、更深刻。生活在当 时社会中的人们为了保全自己、为了一己私利而丧 失人格、丧失做人的尊严，每一个人都不把自己当 成可以改变社会现实的人，而甘心被辖制、被奴役。 作为深刻洞察俄罗斯人心理特性和民族劣根性的伟 大作家，契诃夫除了向我们描绘当时俄国社会的现 实，人们的压抑、苦闷和无聊，还倾力表现俄国人 的奴性及其产生的根源，并用看似轻描淡写的笔墨 向我们展示社会进步力量的一丝曙光。他热切地呼 唤自由：“啊，自由呀，自由！哪怕有享受自由的一 点点影子，哪怕有那么一线希望，就使得人的灵魂 生出翅膀来。”他借伊凡・伊凡内奇之口严正地喊 出：“再也不能照这样生活下去！”表现了对沙皇专 制制度的否定，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热烈向往。 三、更深刻地感受作者绝妙的讽刺 从艺术上着眼，契诃夫小说最大的特色是讽刺 手法的大量运用。在选文中，作者首先以夸张的笔 墨给别里科夫画了一张惟妙惟肖的漫画，另外还运 用巧妙的对比手法，使他荒谬绝伦的思想和他一本 正经的语言构成一种对比，使人忍俊不禁。 原作中还有几处精彩之笔，表现了契诃夫绝妙 的讽刺艺术。下面仅举两例。 “校长太太啦，主任太太啦，我们中学里所有 的太太啦，都活跃起来，甚至显得少俊了，倒好像 （下转第６４页） ４９ 视野的有叔本华、亚里士多德、欧・亨利、李渔这 古代先贤的迷恋和崇拜，才会有后人的追随和思考，些哲学、文学、戏剧艺术大师。文章从美学的高度， 从而产生出一个又一个伟大的思想领袖。正是因为 首先对艺术作品的巧妙结尾给予宏观的、本质的审 这种对伟大和崇高的信仰。才使人类变得高尚和文 视和把握。在这基础上，再由面到点，抓取比较典 明。从这个意义上说，经典人物具有极强的示范作 ｊ－￣佳作就是运用经典人物来 型的能代表欧・亨利式结尾的作品《警察与赞美诗》 用。在高考中有相当－：进行微观的透析，用灵动流畅的笔触展示这篇小说 演绎话题，表达对经典人物的崇拜仰慕之情。２００４ 的基本美学风貌，来印证自己的见解。最后又由点 年以“山的沉稳、水的灵动”为话题的佳作，有用 到面。将音乐、美术等其他门类一笔带过，以“豹 中华民族历史上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伟 尾”有力概括全篇。２００７年的“怀想天空”，也有 大人物周恩来来阐述话题的，总理灵动又沉稳的性 针砭文学“天空”时弊的议论文，坚信暂时的阴霾 格非常契合话题，而且很有人格魅力。在２００５年的 终究遮不住蔚蓝纯净的文化“天空”，某些粗俗的流 佳作《华丽缘》中，痴情张爱玲的小作者在考场娴 行文化终究替代不了有强盛生命力的高尚情操，中 熟自如地把握和驾驭自己喜爱的、熟悉的文化储备． 国的文化“天空”定会阳光普照．表达了青年学子 以华章丽调显品位，使人眼前一亮。２００６年的“人 鲜明的爱憎之情。再说怀想音乐的天空．这样的选 与路”则更多，每一个经典人物都有一条与众不同 材比怀想文学的天空似乎又显得稀有一些。今年的 的且极有借鉴意义的人生之路，如阮籍、嵇康、庄 又一篇满分记叙文选材于“青花瓷的形成”。他的好 子、诸葛亮等。２００７年“怀想天空”同样如此，每 奇心源于一个小男孩的好奇，打开了未到时间未到 一位经典人物都有一个怀想的天空，小作者们进入 火候的瓷炉，从而窥探到了一种横绝古今的“碎瓷” 他们的内心。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从而滋润心灵，的诞生。当然这些素材的积累。工夫在平时，且需 获取感悟。在他们的笔下，每一位经典人物都被读 要长期的阅读积累．仅读一些皮毛或一知半解是不 活了。２００８年的“好奇心”，笔者遴选出一篇以“武 则天”为素材的满分作文，获得专家组的一致好评， 行的 文章通过对武则天的深刻解读，以“无字碑”为主 三、仰慕经典人物 人公。用世人对无字碑的好奇以及无字碑对主人武 这里的经典人物指古今中外各行各业一切有成 则天的好奇这两条线索贯穿全文，写一代女皇纷繁 就的人物，可以是文化人物，也可以是政界、艺术 复杂、争论不休的人生历程，这些作品都为阅卷老 界、商界、体育界人士。对经典人物的崇拜。是一 师击节赞叹。总之。对写作教学来说，经典是一种视角，是 个民族的精神性格。对一个民族来说，只有伟大人 物得到普遍的尊重信仰，这个民族才会形成自己的 一种路径，也是一种方法。经典将是考场作文取之 精神性格和力量。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正是那种对 不尽的宝藏。圈 啊 （上接第４９页） 一出来了似的。是啊。他实现了他的理想！在他下葬 。 忽然发现了生活目标似的。校长太太在剧院里定下 的时候，天气似乎也在对他致敬，阴霾而有雨。我 个包厢，我们一看，原来她的包厢里坐着华连卡， 们大家都穿着套靴，打着雨伞。”看似漫不经心的一 手里拿着那么一把扇子．眉开眼笑，幸福得很。别 笔．却奇妙地嘲讽了别里科夫，这个一直战战兢兢 里科夫坐在她的身旁，身材矮小，拱起背脊，仿佛 地生活的人。只有在死了的时候才有了温和、愉快 有谁用钳子硬把他从家里夹到这儿来了似的。”给别 的表情，仿佛是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装进了一个套子 里科夫这样的人撮合婚事。成了这些太太们生活的 里，从此再也不必出来了。是啊，他的理想实现了。 目标，并且人都显得年轻精神了，契诃夫的这支神 作者向我们暗示：只有棺材，才是别里科夫这种人 来之笔给我们描绘了这样一个社会人群，人们都无 最好的归宿。 聊、空虚到了如此的程度，别里科夫这样的人又怎 描写也构成了最好的对比。 鲁迅先生说过：“我总以为倘要论文，最好是顾 能不得逞？再有，华连卡和别里科夫两个人的外貌 及全篇，并且顾及作者的全人．以及他们所处的社 会状态，这才较为确凿。要不然，是很容易近乎说 还有一处是在描写别里科夫葬礼的时候：“如 梦的。”将契诃夫的小说原作与课文选文《装在套子 今他躺在棺材里，他的神情温和、愉快。甚至高兴， 里的人》作比较阅读，有助于学生升华认识，养成 ６４ 仿佛他在庆幸终于放进一个套子里，从此再也不必 深入探究、创新致用的阅读意识和习惯。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