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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笔记小说略论

来源:哗拓教育


唐代笔记小说略论

摘 要:笔记小说作为一种文学样式,近年来成为研究者普遍关注的对象。本文主要从何为笔记小说,笔记小说在唐代取得了什么样的发展,唐代笔记小说的地位及其价值和优缺点等几个方面进行探讨。

关键词:唐代 笔记小说 发展 地位 价值

唐代作为中国文学、文化发展的一个高潮,产生了很多影响深远的作品,给后代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在众多的财富中,笔记小说可以算是唐代这个文学桂冠上众多的明珠之一。唐代笔记小说呈现出空前繁荣的局面,一些著名的文人学士、朝廷官员都曾写过小说。牛僧孺、刘知几、高彦休等人,都有出色的作品传世,为后人展示了广阔的唐代社会生活的画卷,唐代笔记小说为社会史研究提供了丰富的例证,也进而成为研究唐代总体概况的主要参考资料之一。

鲁迅先生指出:“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与传统意义上记人写事具有完整情节,继承并发展魏晋志人志怪小说发展起来的唐代传奇小说一样,唐代笔记小说也有其自身的地位,起着上承魏晋南北朝,下启两宋的重要作用,对于以后笔记小说的发展成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和魏晋南北朝笔记小说相比,在其内容上除继续着魏晋时的记述神灵鬼怪的传统外,还大量记载人间世态,反映的社会生活面更广,生活气息也更浓厚,这是唐代笔记小说创新开拓有所发展的一个方面,以下就从唐代笔记小说的几个主要方面做

一个简要的探讨。

一、笔记小说及其在唐代的发展概况

笔记二字的含义初为散文,用来与辞赋等韵文等相区别,程毅中在《漫谈笔记小说及古代小说分类》中认为以笔记为名的书大概始于宋祁的《笔记》(原名为《景文笔录》,又称《宋景文笔记》),宋祁的《笔记》在内容上、形式上已具备现代概念的笔记意义。继而出现了《老学庵笔记》、《芥隐笔记》等。到了清代以笔记命名的书更多,《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二十二:杂说之源,出于《论衡》。其说或抒己意,或订俗讹,或述见闻,或综古义。后人沿波,笔记作焉。大抵随意录载,不限卷帙之多寡,不分次第之先后,兴之所至,即可成编。[1]1646这段话可以作为追溯笔记小说的源头和成因的一段参考性资料,同时也说明了笔记小说的内容是包罗万象,无所不容。

唐代的笔记小说还较少用笔记来命名,更多用录、载、记等,而用笔记的较少,如《贾氏谈录》、《朝野佥载》、《剧谈录》等。正如唐代其它的文学样式一样,在印刷业尚未成型的唐代,虽有版刻出现在当时,但早期的刻本大都为历书和佛道文献之类,因而众多的唐代作品因手抄的原因并没有大规模发行。《邵氏闻见后录》记载:唐以前文字未刻印,多是写本。齐衡阳王钧手自细书《五经》,置巾箱中,巾箱《五经》自此始。后唐明宗长兴三年,宰相冯道、李愚,请令判国子监田敏校正《九经》,刻板印卖,朝廷从之。[2]36 从材料中看出,有记载的刻印经典作品的开始,始于五代。唐

代的笔记小说,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除那些广为传抄的作品外,相当一部分现只知其存目,或只见他书引用的只言片语,难窥全貌。周勋初先生的《唐代笔记小说叙录》共收录57部小说,这些笔记大都具有相当高的史料价值,作为正史的补充材料,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但是唐代的笔记小说不仅局限于此,《说郛》中收录的标明为唐代人所做的著作约为90部左右,比如李淳风《感应经》、锺辂《前定录》、王献的《炙毂子杂录》等著作都还没有一个系统的研究。

此外,因为中国古代的目录学家没有将笔记作为一种独立的文体,因而也造成了一些分类的混乱,比如《封氏闻见录》在《新唐书·艺文志》中分部于“史录·杂传记类”,《崇文总目》中入“传记类”,《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遂初堂书目》及《文献通考》入“小说类”,《四库全书总目》入“子部·杂家类”。另外一些侧重记录史实的笔记,又如《贞陵遗事》、《明皇杂录》等,在某些书目中也划归了“杂史类”。总体来说,大部分的目录学家还是把笔记划入杂家类和小说家类。《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四十《小说家类》序曰:推求小说流别,“凡有三派。其一叙述杂事,其一记录异闻,其一缀辑琐语。”[1]1834从这里可以看出,四库馆臣们仍把笔记和传奇志怪小说、笔记小说划在一起。但是已趋向把笔记划成独立文体,即多划归为“子部·杂家类”,即使有部分的的作品被划入“小说家类”,也又归于“杂事之属”,如《明皇杂录》即是如此。分类的混乱使很多作品在传抄过程中的书名也产生了混

乱,如一部《尚书故实》,就有《尚书故事》、《张尚书故实》、《尚书谭录》等异称,这种情况同样不利于笔记小说著作的流传保存。 总的来说,唐代涌现了一大批致力于文学创作的作家,也创作了很多笔记小说作品。但唐代笔记小说著作多有散佚,流传至今的著作也是讹误之处甚多,善本稀少,靠辑佚得以保存者,辗转抄覆,窜乱脱漏之处很多。而古书的收藏更是星散零落,难得一见。要对唐代笔记小说做系统性的分析研究,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二、唐代笔记小说的地位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文学走向觉醒和独立的时期,就其文学的主题、题材、技法以及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而言,都非较为单调的两汉文学所能相比,而笔记小说这一文体在经过了秦汉的萌芽状态,也进入了一个创作的高潮期。产生了如《博物志》、《搜神记》、《拾遗记》、《世说新语》、《西京杂记》等一批作品。就其代表作品《搜神记》而言,大抵以人物为中心,故事完整,叙事生动,董永、嫦娥奔月等故事已经是成熟的小说短篇。整体来说,魏晋时期的笔记小说内容主要是记怪和记人,形式上也多有简单的情节,或纯属虚构,或杂有想象夸饰,但与后来的笔记小说比较来看,存在着创作数量少,内容较单一,神仙鬼怪成分过多等特点,这一时期可以看做是笔记小说发展的初始阶段。

入隋一代,短暂的王朝虽然在文学发展上比较乏力,笔记小说的作品有杜宝的《大业杂记》、王通《文中子》等,总体来说未有较大成就,但统一全国,开凿运河,推行科举等措施却为唐朝的全

面繁荣打下来很好的基础。

唐代的文学家在继承并发展了魏晋笔记小说,在情节结构、语言运用上加以改造,创造了唐传奇小说和唐笔记小说这两种同源但不同形式的文学体裁。唐传奇这一文体是唐代小说的代表,其故事和题材部分直接取材于六朝志怪小说,但更注重形象的塑造、叙述表达、文辞修饰等方面。而笔记小说在延续继承着魏晋六朝时的风格之外,又有其创新之处。

一方面,唐代笔记小说延续继承魏晋六朝小说。六朝笔记小说中有大量的志怪成分,而唐代佛道盛行,因此在笔记小说的创作上也多有这方面的内容反映。比如在张鷟《朝野佥载》中,卷一前五条中就有四条就是关于占卜相面之事的,而在全书中如吃人之事以及神仙鬼怪等描述比比皆是。牛僧孺《玄怪录》记载了南朝梁至唐大和年间神奇鬼异之事,张读《宣室记》大多记载了神仙鬼怪狐精、佛门休咎故事,这些笔记小说在内容上和魏晋六朝时笔记小说的记载范围大体相同。除了内容上的相近,两者的记叙手法也是相近的。比如《大唐新语》,就是仿照《世说新语》的体例编写而成的。大体都为记载一件事情时,都有简单的情节,并且故事有头有尾,情节完整。从以上这些方面可以看出唐代笔记小说继承魏晋六朝小说的地方。

另一方面,唐代笔记小说又有开拓创新的一面。具体表现在:首先,创作数量增多,形式更加自由灵活。唐代笔记小说的创作数量是前代所不能比的,同时唐代作家更加自由,不拘一格的进行创

作,作品也呈现出丰富的样式。《次刘氏旧闻》记载了唐玄宗的有关情事,《北里志》短短十几条,即成一书,《因话录》按宫、商、角、征、羽分为五部等等。字数、篇幅、体例等都有很大的自由。其次,材料来源丰富,反映的社会风貌更加全面广阔。《唐人笔记考索》中对笔记的来源归纳为主要通过两条渠道:一是访谈,二是参考前代或当代典籍。具体分为以下几种情况,《国史》的编纂、对《国史》的剪裁、传记杂史类小说的滋生等几种情况。[3]72这些都给唐代笔记小说带来了丰富的内容。最后,志怪成分减少。李肇《唐国史补》序云:“ 言报应、叙鬼神、述梦卜、近帷箔,悉去之,记事实、探物理、辨疑惑、示劝戒、采风俗、助谈笑,则书之。”[4]158明确提出了占卜、鬼怪成分都不在记录,这也是一大进步,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唐代人创作笔记小说时的一些原则。 总之,唐代笔记小说既有魏晋六朝笔记小说的特点,又有自身的创造发展之处。唐代笔记小说的这些特点,广为后代笔记小说创作者所接受,也成为后代写作的一个典范。后来的宋、明清笔记小说,基本按照唐代的样式发展,没有超出唐代笔记小说的内容体例。 三、唐代笔记小说的价值

唐代笔记小说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唐代修史之风大盛,有些史学家就把一些异闻琐事用笔记形式着录。如著名史学家刘知几的儿子刘餗在其《隋唐嘉话》序中云:“余自髫丱之年,便多闻往说,不足备之大典,故系小说之末。”[4]92史学家的这种做法使得笔记与志怪传奇小说逐渐分头发展,促使笔记体进一步发展成熟。他们

在笔记中更多地记载人事、史实、典章制度、琐谈等,对于研究唐代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都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如《纂异记·浮梁张令》中尖锐地揭露张令贪财好杀,见利忘义。他求生时不惜许下重愿:“何术得延其期?某囊橐中,计所值不下数十万,尽可以献于执事。等到天府许他延寿五年后却又赖帐不还,“是夕,张令驻车华阴,决东归。计酬金天王愿,所费数逾二万。乃语其仆曰:“二万可以赡吾十舍之资粮矣。安可受祉于上帝,而私谒于土偶人乎?”[4]518这个故事还揭露了金天王是贪赃杠法的神,刘纲是徇私舞弊的仙官。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当时社会上存在的这种风气,同时也可以表达作者对于这种无耻行为的讽刺。

又如《酉阳杂姐》,全书所涉及的范围很广,所收录的材料很多,可资谈助、采掌故、供考证之处也不少。如“尸岁”篇之志丧礼,“贬误”篇之考弹棋,“寺塔记”之记叙寺庙,记录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对于考察社会风情,了解社会变迁,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但还要注意的一方面是,在用笔记小说验证史事时,还要多方考证其真实性。《新唐书·艺文志》载:

郑虔,郑州荥阳人。天宝初为协律郎,集掇当世事,着书八十余篇,有窥其稿者,上书告虔私撰国史,虔仓惶焚之,坐谪十年。 没有证物的情况下,郑虔仍坐谪十年,可见唐初对于编修史书的管制的严厉。

《唐会要》卷六十三载:

贞元元年九月,监修国史宰臣韦执谊奏,自今以后,伏望令修撰官,各撰日历,凡至月终,即于馆中都会详定是非,使置姓名,同共封锁,除已成实录撰进宣下者。其余见修日历,并不得私家置本,仍请永为例程,从之。[5]1097

韦执之所以这样的主张,原因在于其时的国史修撰中“史臣所有修撰,皆于私家纪录,其本不在馆中,褒贬之间,恐伤独见,编纪之际,或虑遗文。”这就说明了一直到唐德宗年间,国家还是对私人修史有一定的限制,审查的出现,对于有损于国家的资料,因为国家强制力的约束,作者在进行笔记小说的创作时难免受制于政治压力,势必进行删除或者修改,影响史料的真实性。

综上所述,经唐一代,笔记小说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唐代的文人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拓展了笔记的表现范围,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关注唐代社会总体风貌。唐代的笔记小说弥补了诗歌因其难以详尽讲述典故史事的弊病,其创造的笔记样式为后代所接受,为宋代笔记小说的全盛提供了坚定地基础。同时也给唐代的文坛带来了一股涓涓细流,滋润着唐代,乃至其后文学的不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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