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４２卷第２势１／２０１４年３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Ｌａｎｚｈｏｕ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Ｖ０１．４２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研究述评刘荣１刘娅莉２徐蔚１（１．四川大学海外教育－９院，四川成都６１００６４；２．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校区东亚语言与文化系，美国戴维斯９５６１６）内容摘要：考察了与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相关的四个领域：孔子学院教学模式专门研究、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研究、第二语言教学模式研究、教学模式研究，认为领域一的研究几乎空白；领域二的研究少，交叉研究少，实验研究少；领域三涉及的语种不平衡，英语研究是主流，汉语研究太少；领域四，经验总结多，理论建设少。关键词：孔子学院；汉语教学；二语教学模式中图分类号：Ｈ１９５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２８０４（２０１４）０２—０１５６—０４英法西德俄日韩等国的政府都十分重视本国语言的传播，将语言推广纳入到国家发展的重大战略框架内。语言推广机构、语言推广战略和语言推广政策三者，构成上述各国语言推广支撑体系的三大要素，在推广语言和传播文化中发挥着巨大作用。这七国最具代表性的语言推广机构分别是：英国的英国文化委员会（１９３６年成立）、法国的法语联盟（１８８４年成立）、西班牙的塞万提斯学院（１９９１年成立）、德国的歌德学院（１９３２年成立）、俄罗斯的国际俄罗斯语言和文学教师协会（１９６７年成立），日本的日本国际交流基金（１９７２年成立），以及韩国的韩国国际交流财团（１９９２年成立）…。２００４年１１月，中国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韩国建立。据国家汉办数据，截止到２０１０年１０月，我国已在全世界９６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３２２所孔子学院，遍布六大洲。孔子学院，其性质是一个非营利性的社会公益机构，主要任务是推广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以增进世界人民对中国语言文化的了解，促进多元文化发展，构建和谐世界㈦２。关于孔子学院教学模式，我们认为，孔子学院首先是一个教学机构，其教学模式应该具备普通教学模式应有的特点；其次，孔子学院是一个第二语言教学机构，其教学模式应充分吸收目前二语教学模式的研究成果；再次，它是一个汉语作为二语的教学机构，教学模式应借鉴对外汉语教学模式的优秀成果；最后，孔子学院还是一个开办在国外的汉语作为二语的教学机构，其教学模式还应充分考虑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法律、文化和风俗习惯等诸方面的要求。因此，我们将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研究的考察范围界定在以下四个领域：领域一，孔子学院教学模式专门研究；领域二，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研究；领域三，第二语言教学模式研究；领域四，教学模式研究。上述四个研究领域问的关系是由小到大的被包含关系。我们对１９７９至２００８年发表在各级各类刊物上有关教学模式的共计四万多篇论文④进行了统计，分别从以上四个领域进行了考察。一、研究现状（一）国内四个领域的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１．现状。从分布来看，目前领域一的研究近乎空白（４篇，累计百分比０．００９％），领域二的研究很少（５７篇，累计百分比０１３４％），领域三的研究也不多（４７０２篇，累计百分比１１．０４０％），领域四的研究则比较丰富（４２５８９篇，累计百分比１００％ｏ２．发展趋势。最早提出教学模式概念并进行深入研究的是美国学者乔伊斯（Ｂ．Ｊｏｙｃｅ）和韦尔（Ｍ．Ｗｅｉｌ）＿３＿。他们于１９７２年出版《当代西方教学模式》一书，把模式研究思想引进教学论研究领域，拉开了教学模式研究的序幕。我国学者对教学模式的理论研究始于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初，至今３０年左右。收稿日期：２０１４—０１—１９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孔子学院课程设置研究”（１０ＹＪＡ７４００６５）作者简介：刘荣（１９６２一），女，四川成都人，博士，教授，从事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①包括各级各类期刊、有关会议论文集、硕博学位论文。万方数据刘荣．刘娅莉。徐蔚．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研究述评根据表１统计，我们将三个十年分别命名为国内教学模式研究的萌芽期（１９７９—１９８９）、发展期（１９９０—１９９９）和高涨期（２０００－－２００８ｏ１５７学模式的研究在所有领域包括二语教学领域都开始受到重视。但单从二语教学领域内部看，英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研究得最多，占到７３．１８０％，汉语只占３．４４８％，俄语占２．６８％，日语占１．５３３％，没有德语、法语、韩语、西班牙语等的二语教学模式研究。在高涨时期，教学模式的研究成果数量猛增，至３９１１６，是萌芽期的１５２倍，发展期的１２倍，可见教学模式已成为研究的热点。在这个时期，第二语言教学界对教学模式的关注度增高（从第二个十年的８．１１３％增至１１．３００％）；英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研究仍旧是主流（８６．９００％）；除英、汉、俄、日四语外，德、法、韩、西语作为二语的教学模式研究都已出现。针对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的专门研究出现。在萌芽期，教学模式的研究成果较少，共计２５６篇，但研究面较宽，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各教育层次、文理工农医各专业领域都有所涉及。此时已有个别学者开始探讨第二语言的教学模式，但重在介绍国外理论［４＿５］，涉及的二语语种有汉语［６＿８］、英语［９］和德语［１０］。在发展期，教学模式的研究成果开始增多，从萌芽期的２５６篇增至３２１７篇；二语教学模式研究和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研究也有所增长，前者在数量上从２１增至２６１，后者从３增至９。该现象表明，教表１近３０年国内四个领域研究的发展趋势（二）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模式研究概述我们认为，领域二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研究是领域一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研究最主要、最直接的理论来源，因此将领域二的研究情况专门列出来。１．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的提出。国内对外汉语教学界从２０世纪５０年代初就开始进行教学模式的探索，主要围绕着如何处理“语”和“文”的关系进行［１１］。近３０年来，讨论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的学者不断增多。陈莉呼吁国内应该建立对外汉语教学模式，并谈了建立的意义［１２］。马箭飞提出建立具有高效率、典型示范意义的教学模式并有效应用到教学实践中去是我们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者共同的目标，也是对外汉语教学事业发展到今天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课题＿１３＿。２．教学模式。崔永华将１９７３年至今国内基础汉语教学模式的发展分为“讲练一复练”模式（１９７３—１９８０）、“讲练一复练－ｄ，四门（口语、听力、阅读、写作）”模式（１９８０—１９８６）、“分技能教学”模式（１９８６年至今）三大阶段［１４］。“分技能教学模式”认为分技能教学是语言教学的最佳途径，主张以汉语综合课为教学核心内容，按照语言技能分设课程。“分技能”很快成为国内汉语作为二语教学实践中采用最多的教学模式。此后很多学者在分技能即“综合、听力、口语、阅读、写作”的框架下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王青在对初级综合课教学案例进行考察后总结出，目前初级综合课教学模式总体遵循凯洛夫的“五环节教学模式”［１５－１ｓ］，重视基础知识的掌握。赵刚将任务教学模式引入初级口语课，学生的学习始于完成任务，在任务完成后转向学习活动中所使用的语言，教学重点先“功能”后“结构”［１７］。孟国提出了适用于中高级阶段的实况视听教学模式，主张让学生视听实况材料，培养学生接受真实信息并直接用于实际生活的技能［１８］１８。此外，还有互动式口语教学模式＿１９＿，初、中级听力“理解后听”教学模式［２０］，中级阅读“策略融合式”教学模式＿２ｌ＿。围绕分技能教学模式是否恰当的问题，一些学者提出了新的教学模式，改变了传统的综合、听力、口语、阅读、写作分课程设置。陈贤纯设计出初中级“词语集中强化”教学模式，取消精读课，以词汇课程为主干进行教学，操作上把词汇按照语义场进行分类，使每个词进入相应的语义网络，通过多个循环的强化记忆，达到教学目标规定的词汇量，进而完成语言综合能力的培养［２２］。杨惠元提出了另一种以听力为核心的汉语教学模式，同样取消精读课，从听力人手，在一年内给学生输入一万个汉语词语，解决学生的日常交际问题，达到“最低职业技能”水平［２３］。万方数据１５８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４年第２期围绕汉语三要素，丁崇明依据某一句式都与特代国际语言教学的认识水平，并且至今没有一套有影响的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马箭飞还指出，大多数教学模式基本处于尚未完全定型的探索阶段，模式的框架和程序还不完整，典型意义还不够突出，示范作用和影响也不够广泛［１３］。现有研究大多以借鉴和转化国外第二语言教学模式为主，较少反映汉语的教学规律。近３０年来国内外在普通语言学、第二语言教学、语言心理学、语言习得、语言认知等跟语言教学相关的学科领域中所取得的巨大成果较少运用于汉语作为二语的教学模式研究。另外，模式提出多，实验验证少。赵金铭就指出研究者对个人教学经验的积累与多年形成的习惯做法进行一定规模的教学实验验证不够［３４］；马箭飞认为验证不够的原因在于实验研究所涉及的多方面的因素和条件使不少学者畏而却步［１３］。３．领域三。涉及的语种不平衡，英语研究是主流，汉语研究太少。在所考察到的４７０２篇二语教学模式论文中，针对英语的研究高达８５．８７８％，其后依次为俄语（６．３８０％）、汉语（１．２１２％）、日语（０．７８７％）、德语（０．１４９％）、法语（０．１２８％）、西班牙语（０．０６４％）、韩语（０．０２１％），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研究所受到的重视和关注远不及英语。４．领域四。经验总结多，理论建设少。国外已研究出一些影响力大、适用范围广的教学模式理论，如任务教学、合作学习等。国内３０年来的研究重在引进介绍国外理论，并将这些理论运用于各层次、各领域、各课型的教学实践，一些自创的教学模式多源于教师课堂上的经验总结，只适用于某一门具体课程的教学。迄今为止，国内还没有一套影响力大、适用范围广的教学模式理论或第二语言教学模式理论问世。定的词联系在一起的语言现象，提出了语法、词汇与功能结合的教学模式，把以谓语中心语为中心的句式、词汇、功能作为教学重点，总结出与动词“评价”、“参观／访问／考察／”、“讨论”、“参加”、“提出”相关的句式和常用词汇［２４］。根据汉语语言结构的特点，王玮提出“１＋１”教学模式，认为汉语教学应遵循从词到词组再到句子的习得顺序［２５］。根据汉语与汉字的特点，张朋朋提出了语文分开、集中识字的教学模式。该模式针对初级阶段欧美学生，把口语教学和汉字教学分开，先语后文，把汉字教学中的写字教学和识字教学分开，先写后识［２６］。白乐桑提出了“字本位”教学模式，采用了“有别于拼音文字的语言教学路子”［２７－２ｓ］。具体说来，就是“从教汉字人手，而教汉字不是只简单地教一笔一划的书写法，而是针对确定的４００个常用汉字，讲每个字的笔画，讲每个字的笔顺，讲偏旁，讲每个字的汉字部件与结构组合，讲每个字的字源，讲每个字从甲骨文到楷书的形体变化，讲字里的文化，讲每个字的字义字音，讲由字到词的组合。…‘这样的教法可以让学生得到解开汉字之谜的满足感，可以引起学习者的兴趣，可以培养学习者认识、掌握汉字的自豪感，从而有利于汉语学习。”［２９］针对短期或速成汉语的教学模式，马箭飞认为现有教学模式都注重对语法项目的掌握，强调达到学习的最终目标状态。与此相反，马提出了以交际任务为基础的汉语短期教学模式，强调教学和学习过程本身。他把语言交际内容归纳为一系列交际任务项目，按语料难易和繁简程度分级，让学生通过大量的交际性操练掌握相应层级和数量的汉语交际任务项目，获得和提高汉语交际能力［３０］。（三）四个领域的研究特点１．领域一。针对性研究几乎空白。孔子学院从建立至今仅短短几年的时间，年青是其教学模式研究近乎空白的主要原因。已有的研究也还停留在探索、归纳、总结经验的初级阶段，缺乏理论性［３ｌ＿３３］；选择的研究对象都很具体，或为某个大学的孔子学院，或为某个国家或地区的孔子学院，缺乏整体性和概括性。２．领域二。反映汉语教学规律的研究少，交叉研究少，实验研究少。崔永华指出，在我国，汉语作为二语教学模式略显单调，反映的是２０世纪６０至７０年参考二、对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研究的建议第一，吸收领域二、三、四的研究成果，并考虑其开办在国外的特点，构建出适合全体孔子学院的、理论性和整体性强的教学模式。第二，在整体教学模式下进行分地区、分国别的研究，使不同地区的教学模式带上地方色彩，以避免“水土不服”。第三，借鉴英法西德俄日韩等国语言推广机构教学模式的研究成果。以歌德学院教学模式［３５］为例：以交际法为主，创造轻松愉快的课堂气氛，采用以实践为主的小组活动。文献［１］宁继鸣．汉语国际推广：关于孔子学院的经济学分析与建议［Ｄ］．济南：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６：４３—５２，１９０—２０５万方数据刘荣。刘娅莉。徐蔚．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研究述评［２］段奕．硬实力一软实力理论框架下的语言一文化旧．复旦教育论坛，２００８（２）：４８—５１［３］乔伊斯，韦尔．当代西方教学模式『Ｍ］．丁证霖，等编译．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１．［４］ＳｔｅｍＨＨ．建立第二语言教学理论模式闭．蒋楠，译．国外外语教学，１９８６（１）：２７—３１．［５］王德春．外语教学法流派、教学方法和模式旧．世界汉语教学，１９８８（３）：１６１—１６５．１５９［６］粱长城．教师提问模式与汉语教学［ｃ］／／第一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１９８５：３７０—３７５．［７］鲁健骥．初级汉语课本『Ｍ］．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１９８６：１－３１５．［８］崔永华．对外汉语语法课堂教学的一种模式闭．世界汉语教学，１９８９（２）：９７—１０４．［９］许国璋．一个可行的模式“三级英语教学”『Ｊ］．课程・教材・教法，１９８６（９）：３—４．［１０］焦芬娥，邢稚平．对德语语音教学新模式的探索闭．外语教学，１９８７（３）：２４—２８．［１１］赵金铭．“十五”期间对外汉语学科建设研究『Ｇ］／／对外汉语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２００５：１５—３５．［１２］陈莉．试论教学模式的建立及意义『Ｇ］／／ＩＬ大海外教育：第一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７：１４０—１４８．［１３］马箭飞．汉语教学的模式化研究初论旧．语言教学与研究，２００４（１）：１７—２２．［１４］崔永华．基础汉语教学模式的改革旧．世界汉语教学，１９９９（１）：３－８．［１５］王青．对外汉语初级阶段综合课的课堂教学模式研究『Ｄ］．北京：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６：３９．［１６］凯洛夫．教育学『Ｍ］．陈侠，等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１９５７．［１７］赵刚．超越句型操练［１８］孟国．高级汉语听力初级汉语ＬＩ语课的任务教学模式旧．语文学刊：外文版，２００５（６）：１０８—１１３．汉语的原声和实况『Ｍ］．北京：语文出版社，１９９７：１－４３０．［１９］杜欣．对外汉语ＬＩ语教学模式面面观旧．语言文字应用，２００６（１０）：１５２—１５４．［２０】谭春健．“理解后听”教学模式探讨Ⅲ．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２００４（４）：１－６．［２１］熊云茜．中级汉语阅读课教学模式初探旧．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２００３（２）：１５—１８．［２２］陈贤纯．对外汉语中级阶段教学改革构想词语的集中强化教学闭．世界汉语教学，１９９９（４）：３—１１．［２３］杨惠元．第二语言教学的新模式（实验设计）『Ｊ］．汉语学习，２０００（６）：４３—４８．［２４］丁崇明．语法、词汇与功能结合的教学模式刍议旧．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２００３（２）：５２—５６．［２５］王玮．对外汉语教学中的“１＋１”教学模式闭．天津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０（２）：６９—７３．［２６］张朋朋．语文分开、集中识字的思路和具体做法『Ｇ］／ｆｉｘ语速成教学研究．华语教学出版社，１９９９：２１—３２．『２７］白乐桑．说字解词『Ｍ］．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２：１－３９７［２８］吕必松．汉字教学与汉语教学『Ｇ］／ｆｉｘ字与汉字教学研究论文选．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９：１３—２９．［２９］陆俭明．我关于“字本位”的基本观点『Ｊ］．语言科学，２０１１（３）：２２５—２３０．［３０］马箭飞．新模式——以交际任务为基础的汉语短期教学旧．世界汉语教学，２０００（３）：８７—９３．［３１］陈桐生．提升孔子学院办学水平的若干对策『Ｊ］．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２００７（５）：２３—２５．［３２］沈林．日本孔子学院的现状及展望Ｍ．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２００７（５）：２６—２８．［３３］张学增．纽伦堡一埃尔兰根孔子学院基本特点及其面临的主要问题探析闭．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２００８（１）：８９—９２．［３４］赵金铭．对外汉语研究的基本框架旧．世界汉语教学，２００１（３）：３—１１．［３５］张奕．歌德学院教学模式分析闭．国外外语教学，１９９８（２）：４６—４９．ＡＲｅｖｉｅｗｏｆＳｔｕｄｉｅｓｏｎｔｈｅ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ＭｏｄｅｓＸＵｏｆＣｏｎｆｕｃｉｕｓ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ｓＬＪＵＲＤｎ０１ＬＩＵＹａ—ｌｉ２Ｗｅｉｌ（１．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Ｏｖｅｒｓｅａｓ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Ｓｉｃｈｕａ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ｅｎｇｄｕ６１００６４，Ｃｈｉｎａ；２．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ＥａｓｔＡｓｉａ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ａｎｄＣｕｌｔｕｒｅｓ，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ｔｕｄｉｅｓＳｐｅｃｉａｌＳｔｕｄｉｅｓＳｔｕｄｉｅｓｏｎｏｎｏｎＣａｌｉｆｏｒｎｉａ，Ｄａｖｉｓ，９５６１６，ＵＳＡ）ｔｈｅ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ｍｏｄｅｓｏｆＣｏｎｆｕｃｉｕｓ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ｈａｖｅｂｅｅｎｒｅｖｉｅｗｅｄｉｎｔｈｅｆｏｌｌｏｗｉｎｇ％ｕｒｓｕｂｊｅｃｔｓ：ｔｈｅ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ＭｏｄｅｏｆＣｏｎｆｕｃｉｕｓ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Ｓｔｕｄｉｅｓｏｎｏｎ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ＳａＳｅｃｏｎｄ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ｏｎＳｅｃｏｎｄ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ａｎｄＳｔｕｄｉｅｓ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Ｍｏｄｅｓ．Ｔｈｅｒｅｓｕｌｔｓｈｏｗｓｔｈａｔｓｔｕｄｉｅｓｔｈｅｆｉｒｓｔｓｕｂｊｅｃｔａｒｅｒａｒｅ，ａｌｍｏｓｔｚｅｒｏ；ｓｔｕｄｉｅｓｏｎｏｎｔｈｅｓｅｃｏｎｄ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ｓｌｉｔｔｌｅ，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ｉｎｉｎｔｅｒ～ｄｉｓｃｉｐｌｉｎａｒｙｓｔｕｄｉｅｓａｎｄ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ｏｎｓｔｕｄｉｅｓ；ｓｔｕｄｉｅｓａＳｔｈｅｔｈｉｒｄ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ｓｍａｉｎｌｙｆｏｃｕｓｅｄｏｎＥｎｇｌｉｓｈａｒｅａＳｔｈｅＳｅｃｏｎｄ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ｂｕｔｆｅｗｉｓａｂｏｕｔ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ｖｅｔｈｅＳｅｃｏｎｄ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ｔｕｄｉｅｓｔｈｅｆｏｕｒｔｈｓｕｂｊｅｃｔｍａｉｎｌｙｓｙｎｔｈｅｓｅｓｏｆ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ｒａｔｈｅｒｔｈａｎｓｕｇｇｅｓｔｉｏｎｓ．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ｏｎｆｕｃｉｕｓ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ｓｅｃｏｎｄ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ｔｅａｃｈｉｎｇ（责任编辑：李向辉）万方数据孔子学院教学模式研究述评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刘荣， 刘娅莉， 徐蔚， LIU Rong， LIU Ya-li， XU Wei
刘荣,徐蔚,LIU Rong,XU Wei(四川大学海外教育学院,四川成都,610064)， 刘娅莉,LIU Ya-li(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校区东亚语言与文化系,美国戴维斯95616)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Lanzhou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201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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