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０年８月 第２４卷第４期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Ｈｕｂｅ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Ａｕｇ．２０１０ Ｖｏ１．２４ ＮＯ．４ 论孟子的民主思想 宋任命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开封摘４７５００１） 要：长期以来人们对《孟子》存在一种误解，认为孟子是专制主义的代言人，维护的是统治阶级的利益。其实通过对《孟子》君主 的地位与任免、官吏的选拔与任用、人民对待君主的态度及社会分工论述的分析，我们发现《孟子》包含有丰富的民主与平等思想．这 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代是非常可贵的。 关键词：民主；平等；社会分工 根据传统教科书的观点，孟子认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 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孟子・滕文公上》）．他 代表的是统治阶级的利益，他提出这个观点的目的就是要为 统治阶级对人民的专制统治提供法律和道德上的依据。不少 学者也赞同此观点．认为孟子的政治哲学就为了维护奴隶主 达天意。“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孟子・万章上》）。 归根结底，天意是民意的表现，民意在君主的任免中起决定作 用。这种思想与民主政治中的主权在民思想是不谋而合的。 任命君主的权力属于人民，如果要罢免君主又应该由谁 来决定呢？《孟子》在这方面也有深刻的论述：“君有大过则 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盂子・万章下》）。从这里我们 贵族的专制统治．顶多也就是一种“开明专制”．至于民主思 想．那是绝对没有的。但我对此观点却不敢苟同．我们要判断 看出孟子是并不赞成世袭制和终身制的，国君应由贤者担任， 如果国君有大过且反复劝说还不改正，君主就应该让位。这 某个人的思想．不能只看局部．看他说过的某一句话．那样就 会一叶障木．不见泰山了；我们要看整体，看他的微言大义。 就是对某一句话而言，我们也要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前因后果。 通观《孟子》，我认为它包含着丰富的民主思想。 一种民主政治的思想是值得当代人深思和学习的。 （二）官吏的选拔和任用 孟子非常重视官吏的选拔和任用，他在这方面也有很多 论述。“左右皆日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日贤．未可也；国人皆 日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日不可．勿听；诸 大夫皆日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 后去之”（《孟子・梁惠王下》）。在选拔人才的问题上。君主不 、《孟子》的思想内容包含着丰富的民主思想 （一）君主的地位和任免 “民为贵 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尽心下》）。对君 主的地位问题．是考察一个人的思想是否具有民主因素的一 个重要方面，孟子把人民的地位放在君主之上并不是说人民 能偏信偏疑，更不能独断专行．必须多听广大人民的意见，由 人民来做决定。我们承认盂子的思想有不完善的地方，对国 君没有约束力．但我们这里要讨论的是《孟子》是否具有民主 高贵君主低贱，这样也不符合平等的原则．而是说人民是国家 的根基，如果一个国家得不到人民的支持，那么国家就会灭 亡；而君主却没有那么重要。一个君主不行可以再换一个君 思想，而不是讨论这种思想的执行情况。对于两千多年前的 孟子来说。我们既不能苛求他拥有全民享有的社会主义民主 思想，但我们也不能就断然否定他的民主性。 在官员的具体任用上．孟子也提出了自己的原则，“士无 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孟子・告子上》）。 主。但国家却不会灭亡。在那个时代能提出民贵君轻的理论， 我认为是非常难得的．它不但需要超人的智慧．更需要超人的 胆量。在政治哲学方面，孟子走在了同时代人的前列。但有 的学者对此持反对态度．认为“这里的君，并非指天子．而是各 诸侯国的国君。这里的社稷也不能等同于所谓国家政权。而 只是该词的本义，即土谷之神。”他的观点有些不恰当的。第 一“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矣” （《孟子・公孙丑上》）。做官不能世代相传，公务不能兼代。 孟子是反对官位世袭和大权独揽的。在用人上．要任人唯贤， 不能任人唯亲，就算贤者．也不能“世官”，这说明孟子在政治 上具有初步的民主思想。 （三）人民对待君主的态度 ，君是否指诸侯国的国君而不是指天子及社稷在这里是否 是指土谷之神在学术界还有待考证，不能以此做为否定孟子 民主思想的根据。第二．就算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人民 为贵，土谷之神次之．诸侯国君为轻”难道就不含有丰富的民 本与民主思想吗？ 从人民对待君主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一个国家民主的发 展程度，也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具有民主思想。孟子从来没有 把君主看得高高在上，把君主看得神圣不可侵犯，他和老百姓 在君主的任免上．《孟子》也包含着大量的民主思想。“使 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 是民受之也。天与之，故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孟子・万章 上》）。到底谁才能做君主不是由君主决定的．而是由天决定 是一样的．如果君主侵犯了我们的利益．我们照样要推翻你．甚 至与你同归于尽。“时日害丧，予及汝皆亡”（《孟子・梁惠王 上》）“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阐弑君也”（《孟 的．但天不直接干预人事．他要通过自己在人间的代理人来传 ・ 】５８・ 作者简介：宋任命（１ ９７８一），男，河南周口人，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中哲专业２００８级研究生。 子・梁惠王下》）。君主并不是某个姓或某个家族的专利。君主 和广大人民一样，不能凌驾与法律之上。如果君主犯了罪，就是 “残贼”照样可杀，我认为它甚至某种程度上包含了“法律面前 人人平等”的思想。但可惜的是它并没有被后人发扬光大。 思想只有在与此不相冲突的情况下才能成立。虽然我们不能 因为这一句话而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从而否定孟子的其它思 想，但也由此可见这句话对《孟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孟子主要讲的是社会分工的问题：社会分工是必需的．如 我们还可以从其它方面来看一下孟子对待君主的态度． “孟子告齐宣王日：‘君之视辰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 果没有社会分工，人们就会因为有很多事情而奔波在路途中． 同时这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分工在那个时代是必需的，它与 民主思想并不冲突，在某种条件下它甚至包含着一定的民主 因素。马克思说过，“就实质而论．分工是实现条件上和智能 上的平等的方法。”马克思的意思是，分工在一定的社会中是 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 寇仇。”’（《孟子・离娄下》）。如果上一段主要说的是君臣之 间在法律之上是平等的话，那么这一句主要是讲君臣在人格 上是平等的。孟子认为君主和大臣在关系上是对等的．君主 必需的；就实质而言．由于人们在体力和智力的发展上是不一 对我如手足兄弟．我就对君主如心腹之交；君主对我如犬马。 样的，如果不管人们的这种差别，让人们从事同样的体力和智 我就对君主如路人；君主待我如尘土，我就待君主如仇人。君 力活动，这反而是一种不平等。当然。社会分工既有优点也有 主怎样对待我，我就怎样对待他。但也有学者认为这也是不 缺点．我们绝对不能把社会分工等同与民主．但它与民主决不 对等的，“国君把臣子看作手足，那么臣子应该把把国君看作 是冲突的，我们不能说孟子曾提出社会分工就认为他没有民 心腹．这里心腹关系显然要比腹心深厚得多 国君把臣子看 主思想。盂德斯鸠就曾提出过社会分工，就算在当代社会，它 作犬马，即不当人看，只是当动物一样使用，那么臣子应该把 不也是一种社会存在吗？无论是没有民主或少数人享有民主 国君看着一般的人。这两者也是极不对等的。如果国君不仅 的阶级社会，还是多数人享有民主的社会主义社会．分工都是 不把他当人看．甚至连对待犬马的态度都不如，简直就将他看 存在的．这说明分工与民主并不相冲突。 着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无生命物．那么臣子应该将国君看着 《孟子》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精华．但是近代以来．特别是经 仇人。而这里仍然是不对等的：仇人也是人，臣子仍然将国君 过新文化运动和文化大革命以来，包括《孟子 在内的儒家思 看作人”我不同意这种观点，这种解释很牵强．如果真对等是 想备受摧残，使之成为中国专制主义的代言人和愚昧落后的 否孟子就应该这样写：“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手足；君 罪魁祸首，我认为人们对此有点矫枉过正，儒家思想特别是 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犬马；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 《孟子》的政治哲学思想中其实是有很多精华的。虽然孟子只 如土芥”。如果别人对我很尊敬．我们是否就说“人敬我一尺。 提出了民主政治的一些原则，没有提出实施办法，对统治阶级 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我敬人一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 也没有约束力．但孟子毕竟生活在两干多年前的封建时代，我 一丈”这种语言表达方式我觉得人们绝对没有ｔ不疑过它的民 们不能苛求他提出资产阶级或社会主义的民主思想，但这并 主与平等思想。孟子作为一代语言大师，他是绝对不会运用 不妨碍他对社会主义民主至今仍具有借鉴意义．也丝毫掩盖 那样一种蹩脚的表达方式的。所以我认为盂子之所以这样写 不了《孟子≯民主政治思想的光辉。 主要是基于文法或‘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思想上的考虑． 而不是说真的就以为君主和臣民是不平等的。 参考文献： 二、反对孟子民主思想的主要依据 ［】］袁刚孟子的政治思想和开明专制ｒＪ］．甘肃行政学院学报 “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 ２００８（５）． 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盂子・滕文公上》）。有 ｒ２］ 黄忠品．孟子具有民主、民权思想吗ｒＪ］．广西师范学院学报 人认为这是孟子为封建的专制统治提供理论依据．用于维护封 ２００７（２）． 建社会的正常统治秩序。甚至还有的学者认为孟子的其它民主 ３］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１ ９７２． （上接１ ７４页）了丰富的图形创造源泉。香港著名设计大师陈 当然我们向传统艺术以及民间艺术学习并不是只是学习 幼坚个标就是起源与中国传统的四喜图形，画面中四个人共 它们的形式和内容，在学习形式和内容的同时更多的融合自己 用了两个头四只腿却形象的表现了四个人物，整个标志妙趣 的观念和见解．给予创新赋予时代的新意保留自己图形的个性。 横生。因此，学习传统文化，并善于从民间艺术中去挖掘精髓 三、从古今中外优秀的建筑中去发现创造优秀的图形．并 是我们学好图形设计一个重要的基本要求，也是我们的图形 从当代艺术和设计大师作品中吸取新观念．新见解．进行图形 能够真正作到民族性以及世界性。东方艺术最感人的形象元 的再创造 素应该是太极图。太极图是五千多年前中国的先人们所认识 当今社会各类艺术之间相互交融以及相互影响。视觉传 到的万事万物具有动态的美而表现出来朴素的宇宙观的一种 达设计的发展是与建筑设计的发展离不开的。我们的图形设 图形表达方式，通过对太极图的研究，我们对其进行再创作既 计，同样的可以从优秀的建筑中去学习和创造并用图形来传 保留了中国历史文化和传统文化．又具有现代特征，我国著名 递丰富的信息。一个优秀的建筑往往是艺术的结晶，意大利 设计大事靳埭强先生的《德国东西画廊》作品就充分地利用了 的比萨斜塔、巴黎的艾菲尔铁塔、英国唐宁街的首相府以及北 太极图这一典型的中国传统历史元素，靳埭强先生采用水墨 京天坛的祈年殿，苏州的园林等等都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图 和油粉彩绘制表现．传达中西融台的主体。其中的水墨直观 形创作源泉．需墨我们认真解读这些优秀的建筑．去抓住造型 的表达了东方的民族特色，具有强烈的现代视觉感受。因此． 持征．去理解所代表的精神含义．去领会所具有的时代意义． 研究中固的传统艺术以及民间艺术对图形的创作是重哥的。 才能在我们的图形中有重点的去表现和创作。 （下转１ ５１页） ・ 】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