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厚葬之风盛行的汉代,人们用有画像的画像石、模印烧制的画像砖建造墓室、 祠堂、石阙等,装饰建筑,炫耀地位。其大致分布在经济与文化较为发达的山东、 河南、江苏、四川一带。 这些画像砖石以描绘现实生活的题材居多,如生产、狩 猎、收获、宴饮,娱乐、战争、教育、民间故事等;也有的宣传儒家忠孝节义思想 ,或放映道家羽化升仙的愿望,表现了当时人们的精神追求,成为汉代世风民俗的 写真。如山东嘉祥武梁之车骑、西王母、历史故事巨型画像石,河南南阳出土的《 斗牛》画像石,四川大邑出土的《戈射收获图》画像砖等。
从这些出土实物我们不难看出,汉代画像砖石的装饰风格可以概括为五个字: “质”,“动”,“紧”,“满”。
所谓的“质”指的是画像砖石上的装饰内容质朴粗放,自然平实,这些画像砖 石以描绘现实生活的题材居多,如生产、狩猎、收获、宴饮,娱乐、战争、教育、 民间故事等;也有的宣传儒家忠孝节义思想,或放映道家羽化升仙的愿望,表现了 当时人们的精神追求,成为汉代世风民俗的写真。
所谓的“动”是指画像砖石表现了独特的生动的效果。无论是表现庭院生活的 场景还是宴饮,杂记,舞蹈的场景,所表现的都是非常的形象鲜活,生动逼真。 所谓的“紧”是指构图充实完整,人物、动物错落有致,画面变化大多构图充 实完整,人物、动物错乱有致,画面变化与动感丰富,有的作品虽落笔寥寥,线条 却流畅肯定,勾画得体,很能捕捉对象的形神特点,俭朴率真,引人入胜。 所谓的“味”是指这些作品都极具富有装饰趣味. 其表现手法具体有:
在变形处理上采取了剪影法。
在构图处理上,更强调分割法,用线分割处理。这种分割使两个画面既有连续性又 有展开性。
充填法,使画面主次分明。
减底法,人物及一切形象都是平面凸出,纵列的密密的细线铲底,有剪纸的效果。 画像砖是一种表面有模印、彩绘或雕刻图像的建筑用砖,因上面镌有精美图案而具有特别的艺术价值。画像砖始于战国盛于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继续流行,隋唐之后逐渐衰落。汉画像砖题材广泛,内容丰富,诠释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再现了中华民族的勤劳、勇敢、睿智、热情奔放、积极进取、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知书达理及向往理想社会的精神,深刻反映了汉代的社会风情和审美风格。这些砖上绘有阙楼桥梁、车骑仪仗、舞乐百戏、祥瑞异兽、神话典故、奇葩异卉等,几乎每一块砖都有一段故事。那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富于动感、无与伦比的艺术表现技法,生动具体的展示了汉代文化的厚重和博大精深。成为研究我国汉代特别是东汉时期政治、经济、文化、民俗的宝贵文物。若干年来,画像砖一直为学界、艺界、藏界所珍视,许多硕儒名士收罗品题,殊为雅事,汉画像拓片也成为一纸难求的“宝物”。
画像砖的形制有空心砖、实心砖。构图方式开始有一砖多图(即一砖多模)的空心砖画像砖到一砖一图(即一砖一模)的实心画像砖,再到多砖一图(多模多砖一图)的拼合成整图的画像砖。制作方法是先将图像雕刻在印模上再压印在砖坯上,然后入窑烧造。表面形式有阴线刻、阳线刻,阴刻兼阳刻、浅浮雕、高浮雕等。绝大多数画像砖经烧制成型后,都要在砖面的纹样上施以红、绿、黄、白等颜色,以增强装饰效果,使画面更加鲜艳精彩。但由于年代久远,出土后的画像砖其颜色大多脱落掉了,少数留有残迹。
汉画像砖主要出土地区是在河南、四川、江苏等省。说明流行地区并不很广,主要是分布在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附近,这些地区的达官贵人、诸侯王孙相对集中,对画像砖也有一定的消费实力。
从已知汉代画像砖的实物及其图样的传承,可以简单勾勒出汉代画像砖的流转路线。即从陕西茂陵武帝时期砖,到河南洛阳西汉中期砖,到郑州地区西汉中、后期砖,到南阳西汉后期、东汉早期砖,到川渝东汉早、中、晚各期砖。川渝地区为汉代画像砖艺术的汇综之地。 川渝地区画像砖以成都周边地区最为典型。这个地区的画像砖作为一种汉代才有的独幅画面的画像砖,基本上是一砖一个主题。在艺术构思和艺术处理上,除阴阳刻的交叉使用、中浮雕与浅浮雕的交叉使用为前代较少采取的方法外,又在一些浮雕中,以阳线条来刻画结构,来解决面与面的交接或过渡。这种手段,也是汉代独特的一种表现方式。从内容来看,以成都周边地区为主的川渝地区画像砖最富于汉代社会生活的表现,尤其是生产劳动和日常生活场景的纪录,最为独特和生动。因此,这些画像砖也最具有艺术价值和历史文献价值。
我收藏的汉画像砖拓片最珍贵的当属《弋射收获图》。此图案画像砖在成都市郊曾多次出土,四川省博物馆、重庆博物馆均有收藏,系同模砖。原砖高40厘米,宽45.8厘米,厚5.2厘米。2006年秋在沈阳“丛文俊题跋书法展”上我与丛师合影,丛师选择此拓片作为背景,足见其珍爱有加。我请丛师题跋时,从现代审美习惯和实用性考虑,题跋与拓片由上下结构改为左右结构。跋曰:
汉画像砖戈射收获图
此戈射收获图为四川汉画像砖之珍品,拓本绝少有传世(此砖今藏于四川省博物馆),极具学术及观赏价值。昔时余曾撰文考述古代戈射,揭示汉唐注疏之误,于其古意多有阐发,此砖之功诚不可没。去岁偶于朋友处得此拓,欢乐若逢故旧,因题以问世,颇得同好艳羡,此番再题,雅性不减。是知欧阳文忠公所谓:“世间无不累心之物,而有为物所乐之心,良有心也。”
此图树下二弋者引弓待发,侧有**提架,弋角所在;树乃天然廪医(弋者掩蔽藏身之所,以免为鸟发现),水为泽池,有游鱼、荷花、莲子并游凫之类;空中飞者为弋射之目标,此即《论语》所谓“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之义。盖彼乐在较技,务于生擒,非为射杀以得味也(文献载古人婚礼有六,而其五需以活雁为贄,此即生擒之用途,游乐亦然)。书家参与弋射而有载记者,仅王右军一人而已。 此砖下图依次为大镰打草者(即诗„昼而于茅‟之义)、收割者、簞食壶浆者,极具生活气息,亦极具艺术之美(白乐天诗:„妇姑荷簞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岗。‟所述与此近似)。
丙戊岁抄于丰草堂再观为跋。丛文俊。(印章:五十以后、为物所乐、文俊之玺、丰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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