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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识之路》(一)

来源:哗拓教育

没有主题而有思想的时候,一个随便的名字反而显得自在——写者自在,读者也自在。写者不用多想,而读者不用忍受拙劣的标题。何况很多东西本身或许就没有主题,在努力尝试很久之后,才发现到不如用自然的形态呈现。

一、那条知识之路

很佩服能够每日坚持写作,而且写作内容或技法上有“苟日新,日日新”效果的人。多少次提笔的时候发现一天的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令人分外惊喜或印象深刻的地方。一方面是因为懒,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懒,思想方面的懒。

昨日看穆勒的自传,虽然历史学习不是他的重心,但他罗列他曾受益(从三岁到八岁)过的一系列历史书籍,顿时感到自己对于历史的“愧疚”。大概,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在历史知识方面的贫乏。转而又想,大抵所有的思想都不是平白来的,虽然有陡然生出灵感的时候,但多数思想和感触源于思考;而陡生出来的灵感多数也源于往日的思索。遂而,先保证每日有所涉略,自然能够迸发出思想的火花。

说起涉略,那些脑袋空空如也的日子,实际上还是有阅读的,只是阅读的是专业书籍罢了。那些知识是为了考试准备的。虽然很明确僵化的知识对于日后的研究没有一丝作用,但却总将那些严肃的知识和每日的思想分割开来。想想那些天资卓绝的大家谈吐,多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紧密的联系起来了。不妨说,这才是理想的事业和人生。此前,我颇为认同学术观点和生活习惯的一些分离,但细想,或许真正有灵性的学术需要人将学问和生活紧密地联系起来。否则或许只能够做僵化的学术。对于专业知识的思考的训练似乎迫在眉睫。

二、穆勒、穆勒

不知道曾经是否与他有过关联,文字如同魔法般将我俩连接在一起,颇有一见钟情、再见如故的欢喜。他是一位充满魅力的导师。

小时候就曾想,如果有幸能够看看大家的思想历程,该是人生的多大幸事——看他怎样选择、怎样扬弃取舍、如何思考有如何改变思考的方式。

穆勒被誉为“天才”,他的童年也不同于我们大多数人的童年,或许说青少年也不同于我们大多数人的青少年。他博学而严厉的父亲为他早期的学习和思考方式的锻炼提供了非常严谨的训练。他也一直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在我们通常所说的教育方式中,似乎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间是被浪费的。虽然不能要求所有人做到一直处于思考的状态,但那些耗费在电视机、零食上的时间收集起来或许足可以塑造一个“天才”。但凡事有可求和不可求之分,幼年柔弱的生命多要仰赖父母的支持,这是我们难以改变的,往者不可谏。正如穆勒父亲对他的教诲:”他总结说,不管我比别人多知道些什么,都不能归功于我自己,而要归功于我运气好,有非常难得的优势,那就是有个能够教导我,并乐意花费必要的心思和时间的父亲。“再一点,知识并不是纯粹的古典或科学的知识,即使不拥有如同穆勒一样的知识环境,我们生存的社会总给予我们足够的空间去认识。

印象非常深刻的是,他提到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将主要学习对象从思维辅助和应用方面,转到了思维本身。在此之前,我无能区分何为思维本身,何为思维的体现。近日看书时,顿时有些明了:小说、历史、诗歌一类是思维的体现形式,包含作者的思维在内;而哲学、逻辑学、政治学的论述则是以展现思维自身而设立的。往日的阅读中,往往对于这些读物的分类模糊,以至于内心没有一把比较明确的尺子来界定自己到了那儿,该去哪儿。

古典主义对于修辞和辩论的重视在穆勒父亲身上得到了体现——因为我们没有,故而总将书本上言之凿凿的事物视作”故事“。他让穆勒在关注著名演讲中“为雅典制度提供的真知灼见,以及它们经常举例说明的立法和政府原则,还指出演说家的技巧和艺术——如何把对他有利的一切东西,在他把观众的思维待到最适合接受它们的状态时说出;如何逐渐通过暗示,悄悄地把思想植入观众的脑袋而这些思想,如果以一种更直接的方式表达的话,就会引起观众的反对。”虽然随着年龄渐长,我们开始明白要尽量以一种让双方都满意的方式来使彼此达到互相理解,但始终谈不上技巧和艺术——虽然,并不清楚这些“技巧和艺术”运用于生活是否是明智和有效的。

如何去思考?主动的思考似乎比起体力劳动更挑战人的毅力。在早期,穆勒的父亲非常重视穆勒对于问题的理解,一遍遍要求穆勒用自己的理解来讲述或评论复杂(或简单的观点)。他要求他不仅要做能够做的,还要尽力能做不能做的。对于问题的认真细致思考“成为我的观察和沉思赖以形成的核心”。“我比较熟练的早期智力联系,是仔细剖析错误的额论点,并找出谬误在什么地方。” 在读完李嘉图和亚当斯密的大作后,父亲要求他”把李嘉图的卓越观点应用于斯密较肤浅的政治经济学观点,找出斯密论据的谬误之处,或者结论中的任何错误。这种指导方式的目的在于培养思想家,是一种非常好的指导方式。“然而,或许多少有些不幸,这一方式的实施也需要一位如同穆勒父亲一样亲近、精力充沛的思想家来指导。想起一位作家在对比中国和西方文学作品风格时,提出西方的作品擅长添加许多哲学思辨在其中(如昆德拉、加缪、福克纳等),而中国的作家由于不擅长这些内容往往不会采取这一写作形式。对照加缪对思辨能力的追求,恍然觉得自身不过轻飘飘的白纸,只能随风飘摇。

在思考中,如何较为精确地把握事物的界定和辩证地看待其发展?穆勒的学习实践过程中认为柏拉图式对话是一种非常卓越的训练方式。”以柏拉图式对话为范例的苏格拉底问答法,是一种非常卓越的训练方法,用以纠正错误,在智力允许的情况下澄清悟性的混乱。这种治理允许的情况是指在通俗的语法及措词的指导下,能够产生大量联想意义和理解。这种精确透彻的问答法,让模糊笼统的人要么用明确的术语想自己解释意思,要么干脆承认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永远用具体的例子检验所有一般性的陈述,对抽象、涵义广的术语进行形式上的限定,这需要确定某个更大的类别,这一类别包括许多属于,通过对相关事务进行一系列精确地区分,标出它的界限和定义,使这些术语细化到想要的程度——所有这一切,对于精确思考的训练,都是极宝贵的。”

在一切的思维训练背后,更需要谨记的是“有才者的自负,或许会是毁灭性的”。在第一卷堪堪读了一半时,便由衷感慨,自己的前二十年该是白过了。或许应该努力比穆勒多活二十年、再多学习二十年才能稍稍慰藉一下虚度的光阴。最后,他说“如果我去的一些成绩的话,在诸多有利因素中,最因该归功于父亲给予我的早期训练,毫不夸张地说,与同龄人相比,我的优势在于我起步比他们早了四分之一。” 读罢略有感伤,转念想想——这句话再实在不过了。

三、白垩纪、鲸歌、欢乐颂

本来今日的思考火花是准备从刘慈欣的作品中找找的。他的短篇小说虽然有些不可避免的遗憾,但写作的题材和风格却十分对口。

读《白垩纪》后的第一感想是,所有历史的空白都是作家想象的空间。白垩纪初期至白垩纪末期的五万年间,一场由恐龙和蚂蚁互利共生前提下爆发的文明变革,从白垩纪文明,跨越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蒸汽机时代、电气时代......到信息时代。最后毁灭于双方的冲突以及恐龙们从天外拘捕的高危“反物质”武器。具体是,蚂蚁推翻了恐龙帝国,恐龙们的武器覆灭了当时的地球。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但后来信息时代蚂蚁和恐龙的共存模式似乎并不那么合理。

《鲸歌》绝对是从匹诺曹的故事里来的灵感。在现实中能够用坐着小胶囊舱,乘在大鲸鱼口中,躲过层层防线完成毒品运输,实在令人兴奋。只可惜,最后美妙的旅程还未完成,大量的金钱还未流入,鲸鱼已经丧生在捕鲸船下。

一首被送往太空的歌叫《欢乐颂》,怀疑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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