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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这东西

来源:哗拓教育

说小说是一种用来装填和存储写作者回忆的容器,毋宁说,它更像一把铲子,用来挖掘创作者更深层次的生存体悟,以及他具有普遍代表性又独具品味的世态观察。       在得出关于小说如此关键的认识之前,青春时代早就像一辆疾驰的运输重卡,急匆匆地拖着尾音从我身边呼啸而去了。没人说得清它去了哪里,也从没人会关心它的去向。留下来有证可循的,就只剩装在小说这种容器的只字片言。当年的盛况或式微都只能靠推断和拼凑来还原一二,其真实度不免大打折扣。       当然,小说也不单单是用来装载青春这一卦,而且青春也并非就是众人集体追慕时所展现的样子。我总觉得,当然也有人提到过,那种追慕更接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且还说不上完整。但一个人若有想法拿起这把铲子,一抔一抔挖掘的时候,头一次听得见硿硿作响,能让他擦擦额上的汗,停下来注目细瞧的,不外乎就是这里。       然而一个人的青春究竟从何处开始算起呢?这显然是一个需要从长计议的问题。       记得我第一次产生想写东西的念头,是独自窝在叔父家里,闷头翻了小半天杂志的一个下午。那是一本流行于九十年代专以刊载短小说的杂志。具体读到什么内容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只记得当时在看懂和看不懂之际,孩童懵懂无知的意识里,我迫切地认为自己十分有必要写出比眼前的那些要更好看的东西来。       我当时就在想:“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想法,就不能多写点有趣的事情吗?”一晃二十来年过去了,随着我读的书越来越多,才越来越深刻的发现一个事实:在我最确信一件事的时候,都恰恰是自己最迷幻的时候。       而这并非是一种逻辑上的问题,谁也无法直接否定任何一种实际存在的处事方式,哪怕它看起来是如何如何的与周遭格格不入。所以,也就不存在站在高处对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个物种指指点点的那一个独特存在。如果有,反倒是那一个才显得最格格不入。        谁也没有权利全权代理另一个人的幸福,反之,谁也不可能帮助另一个人完全承担困苦。甚至,很多痛苦,是连自身都无法完全排遣的,不论是借助于哪种方式。       有过一定的比较之后,对我而言,文字,倒是一种相对温和的长效缓解剂。唯一的问题在于,这种缓解剂的效果,在于我跟它所建立关系的微妙程度。而这种关系一旦建立,它会像榨汁机一样将所有具体的痛苦通过超高的转速挤压成我无法捉摸的样貌抛洒于周身的时空,化作对我时时处处的逼迫。        我除了倾尽辗转腾挪时时处处与之共舞,别无他法。        绝境之后的反击。        带着更为主动地态度,我相信方向的正确是不必介意路途遥远的。穿过莽林,泅过湍河,越过山丘之后,艳阳普照的平川上,定是莺燕欢鸣花草齐放的景况。那时骑着大象漫步在稻田的阡陌间的必定是解脱后的自己。掌握魔力的我,描情述意直沁心腑早已毫无障碍。        第一个让我能以作家的身份记住的人是韩寒。 他的写作风格甚至处事态度曾经对我的影响非常深刻,不过,自从改拍电影之后,他在表达方面的个人局限性却越来越明显。这从他作为导演所拍的第二部电影就可以看得很清楚。        衔接不够流畅,情节缺乏创意,人物塑造单薄。这个水准的电影与他早期的小说相比差距非常明显,至少写小说之时的韩寒,是对整个体制有着非常明显的抗争意识的,那时的他被冠以“公民韩寒”的称号,不仅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甚至有大批拥趸提议让他来当市长。而现在的韩寒,在表达上有着太过明显的”阉割“痕迹,简直变成了一个不入流的段子手。也许问题的种子在他出道时的人设上就已经早早埋下,太过明显的斗争色彩,让失去斗争环境的他,在表达上显得黯然失色。

在与方舟子的骂战之后,以斗争起家的韩寒受到斗争的反噬,终于认识到斗争的危害而毅然选择封刀易帜走向平和。因为习惯了他以往的坚挺人设,此后我也就与他粉转路人了。

认识韩寒这个作家,是因为他的《零下一度》。他那直言不讳的语言和对社会现象指手画脚的态度,对正处于初中阶段叛逆期的我是有无比的吸引力的。当时的我简直将这个体制外的少年英豪奉若神明,对他的佩服几到五体投地。借给我这本书的,是一个同班同学,一个长着满嘴漏风的牙齿头发硬直皮肤黝黑热衷踢球的少年。初中毕业之后,虽在高中时期有过通信,但却无缘再见到过。

虽然韩寒少有发表过对于写作的认识,但他的文章向来都是喜欢评论是非的,而且向来腔调鲜明姿态独立。

他曾说过村上春树写的东西除了性描写比较露骨,其他就没什么了。这一句话,让我实际去看村上的书至少晚了三年之久。他跟别人论战期间那些充满戾气的表述方式,也使得我养成一种喜欢以对抗的形式来面对周遭的习惯。在那些并不太推崇韩寒的人眼里,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怪胎。所以,一路走来大多数时候,我总是形单影只,也从没学会过如何与陌生人建立比较为亲近的关系。

这当然不能不说是一种缺失,不想承认也无济于事,过去的日子里,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都还历历在目,铁证如山不容辩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心情上却并没有因此而太失落,毕竟蜗牛背着壳走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壳重了。不过,说到底,对于注孤生的担忧,还是会间歇性地发作发作。

叔父说过他曾做过几次同样的梦,他梦到自己在一个黑色的空间里一直在往下掉落却总也到不了底。等到醒来时,会惊出一身冷汗。结合祖母口中听来的和我自己知道的叔父的经历,我才知道,那必是极抑郁的心境才会做出来的梦。

在祖母带着对儿孙的惦念溘然长逝之后,没多久,叔父就去了远似天边的外地,一年到头不回家,只是偶尔寄点东西过来,或者通通电话。

最后一次说回关于写作。

我对写东西并没有多少天分可言,将所有的烦恼寄托其中,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写不出东西的话,抽象的烦恼会得不到排遣,而且还没有更直接有效的具体方法可以采纳。

即使这样,它仍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排遣寂寞的方式。因为无尽的物质追求没有极限,文字可以更容易让人得到满足。

一直以来,我都偏执地认为自己一定要在文字世界里打造出自己想要达到的水准。因为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只要稍稍花点心思,你就可以创造出任意想要的结果。富可敌国的财产,倾国倾城的佳人,奇思妙想的魔法以及可以任意颠倒的时间和永无止尽的生命。

真正尝试之后,先前迫切的想往变得越来越实际,人生是连在自己创作的世界里都不能随心所欲的。诚然,文字的魔力是无限的,但一个人能将这魔力发挥到什么程度,却是极其有限的。

人无法认识超出他的认识范围的事物,这句话虽然听来拗口,但在整个人类认识世界的历程当中,无疑就像雨夜里的霹雳一样,振聋发聩又照亮了远方。我在这里能写的,在更大程度上是对自己认知范围的冲刺。与其说是小说,倒更像是某研究中心里用来记录外星植物生长过程的的工作日志。总之,不算文学,更称不上艺术。但,作为一种尝试,可以看作教训的地方应该比比皆是。

追求艺术多是去绘画领域,雕塑建筑领域或音乐领域,追求文学,还真不好说哪里的文学最地道。不过,对于村上春树说的,艺术诞生于奴隶制度。我还真是不敢苟同。

古希腊人虽说开创了西方文化的先河,但源起之后,这条河走了更远的路,冲刷了更多的平原山川和戈壁沼泽,它的体量和支流早已不是初始阶段可以比拟的。不过,艺术必定是有闲阶层的专属,这点倒也毋庸置疑。

到我这里,每周有这么一天空闲时间,就赶紧千恩万谢地拿来写的东西,就是眼前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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