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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事件杂感

来源:哗拓教育

三百年来,法国有着全世界最自由的媒体,正是这种自由形成了共和国价值的核心。今天有些恐怖分子想通过暴力的手段粉碎这份自由,他们大错特错,伊斯兰极端分子的第一受害者,恰恰是穆斯林他们自己。

————以上引自知乎,朱戈

一、我的起初的杂感

说实在话,我虽然做过许多讽刺小杂文,但每次都是自觉幽默,讽刺的又是普罗大众所喜闻乐见的事,可以说叫做“与众共弃”罢——便不觉得自己怎么危险,反而因为每次遣词用字小心翼翼,前瞻后顾,直到发现没什么敏感词汇,谁也不冒犯时就暗地里开心,自以为这是聪明的表现。

然而就在刚才,我瞧见几十国的政要手挽手在法国巴黎城区游行时,方才脑后一凉,想起来前不久查理漫画社叫人袭击,连主编在内十二人齐齐叫人击毙的可怕消息。

于此我才觉得自己也没有从前所想的那么安全。虽说法国巴黎近几年的治安的确有大问题,然而叫恐怖分子长驱直入漫画社杀人,比起一群远道而来就为了把我打个半死的人直接踹开门把我打个半死,似乎难度还要高一些。

二、对于部分文章的杂感

真是坐在电脑前面打字也要危险起来了——然而也很有些人关心像我这样人的人身安全问题,故而他们就来支招,我看都是很好的。例如这一位甲先生说了:

“屠杀生命的恐怖袭击当然要受到谴责,但在一次次血腥事件之后,是时候将西方媒体言论自由当做一个问题拿出来讨论讨论了。”

不错,不错。将恐怖事件搁置一旁,而先来“讨论言论自由问题”是一种“由现象看本质”的跃进,可惜不太对西方人胃口。西方人是不喜欢“将言论自由当做一个问题拿出来讨论讨论”的,这正如我们中国人也不喜欢将一些问题拿出来“讨论讨论”一样。于是我不再看甲先生的话,因为我也不太愿意“讨论讨论”,那要写很长的文章。

回首一望,又有一位乙先生的观点更为柔和了,他甚至还为法国社会的改造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当然绝不赞成这样的恐怖杀人。但另一面,穆斯林的确也一再地警告过这样做会引来血腥报复。也可算是“勿谓言之不预也”了。”

“我们且看此事在西方舆论中会如何发酵,看能不能引起他们的一些反省(自我批评)和行为方式上的一些改进。”

“举个例子,如果西方政府能够宣布“侮辱其它宗教的(哪怕仅是古代的)领袖,不属于言论自由保护的范围,我想,这些人的血也可以算是没有白流。”

“当然如果西方人认为这样的血流得大有价值,他们都是死得其所,那就可以可着劲颂扬他们的无私无畏,同时准备好为今后这样的类似事态继续流血。”

好、好、好。乙先生意思不过是说,人家早就说了你作死就一定会死,为什么还是要作死呢?好罢,这次的确死掉了。看到流血后,你们假如是害怕流血的,就应该把头缩起来,将“自由”栓上绳子,别让它到处乱跑。

乙先生又赞叹曰“这些人的血也可以算是没有白流”,继而接着嘲弄道“……那就可以可着劲颂扬他们的无私无畏,同时准备好为今后这样的类似事态接着流血。”。

十二位受害者假如在天有灵,我想,也一定是为这位乙先生所强制授予的“好市民勋章”而哭笑不得罢?

“嗯、嗯,不错,你们的血没有白流。假如你们的死可以让西方世界意识到言论自由的害处,我想,你们就是死也瞑目了。”

不过,事情似乎也没有乙先生想象的这样好——全球各地的漫画家们都寄来对恐怖事件的讽刺漫画、“Je suis CHARLIE”的标语在法国贴得到处都是、前不久还有四十多国政要陪着百多万法国人上街游行……这些人在想什么,我倒是不得而知。但可以明了的是,他们既不想“讨论讨论”,也不想“改进”或是“反省”。倒是还冒着“流血”的风险,正在“可着劲颂扬他们的无私无畏”呢。

想必看到这些消息后,乙先生一定在捶胸顿足:

“你们的血可是白流了!”

三、我之后的杂感

我记得初中政治课本对于“叛逆”的定义是很平易的,大体就是说:你要我做这个,我偏要做那个。你说这个,我偏说那个。而人的叛逆精神岂止在青年时候呢?我看过许多的问题讨论,在这些讨论之中,则不乏有人在“万众一心”时提出相反的意见来。

例如说这次的事情,多数人是在对恐怖主义表示着愤慨和谴责,而也确实有人以刁钻的角度说:“你的言论自由,侵犯了人家的宗教信仰,不怪乎会产生这样的暴力行为了。假如你没有恶毒地讽刺人家,人家又怎么会这样对待你呢?”

诚然,对待某一问题,有多种角度——甚至于刁钻刻薄——是好的,而我们也并无权利以任何高尚或者伟大的名目去禁止别人发声,即使他的言论在大众看来或有悖人伦,或天理不容,或违背道德,或触及底线之类,我们也无权说:你不能这样说,你不能发声——总之我们说你不行就是不行。

然而写文章去反驳的权利却还是有的,所以我写文章嘲讽它。这种“因为你讽刺人家(并且是“恶毒地”),所以人家才来报复你”的论调,其实和知乎上有一个问题问:“陨石为什么总是落在坑里呢?”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这个问题下,有一位施明先生的答案就很妙,他在最后说:

我不禁反思,讽刺某教和某教使用暴力手段这两者之间,到底谁是陨石谁是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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